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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闻亭丽尽量让自己的口吻显得平静:“今晚您和包律师把一切都考虑到了,结果拍卖会上还是出了一些乱子,您不大清楚邱氏父子的为人,我却相当了解他们,邱大鹏吃了闷亏,这两天一定会想办法探知我和陆家之间是否有交情。若被他发现陆家与我毫无瓜葛,定会再来找我麻烦,我需要一件能够防身的武器。而且,即便有曙光律师事务所庇护我,也总有照顾不到的一天。万一他们纠缠我时您和包律师都不在上海,我希望——我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说完这话,闻亭丽屏息等待着,可她终究失望了,只见厉成英摇摇头:“不行,你不会射击,枪放在你身上未必是好事。”
“我可以学!”闻亭丽目光里透着坚定和急迫。
厉成英却很坚决:“你说的情况我们会好好斟酌,但这绝非小事,回头等我们好好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闻亭丽还要再说,厉成英却二话不说拉开门出去了。
***
第二日闻亭丽坐车上学时,慈心医院门口果然多了一辆白色的洋车。
闻亭丽上电车,这辆白汽车立即跟上来。
闻亭丽进务实中学,白汽车就不着痕迹地就停到街对面。
这一切落入闻亭丽眼中,让她安心又感激。尽管厉成英不肯给她枪,但在保护她安全这一块却毫不含糊。
弄不到枪,闻亭丽只能暂且将心里的那个对付邱大鹏的计划搁置下来,踏踏实实上了一天学。
傍晚放学时,班主任柳苑华公布了上礼拜的小考排名,这次考试的排名基本可以预估联考时的成绩。
班主任一走,学生们沸腾起来。“闻亭丽,你还没想好要报哪里吗?”燕珍珍忙着问她。
闻亭丽面前摊着一沓招生剪报,闻言摇摇头,换作往常她一定会大大方方说自己立志像邓院长那样学医科,而今为了避嫌,也不敢在好朋友面前说实话。
“要不我们一起报考圣约翰的戏剧系吧?”赵青萝兴冲冲坐到两人面前,“这次你考了班上第九名!柳先生都夸你进步很大,以你现在的成绩说不定可以试一试圣约翰。”
闻亭丽:“分数还是有点差距的,等下次考完再看看,你不打算念教育系啦?”
“圣约翰也可以选修教育课。”赵青萝说,“经历过上次的话剧比赛,我对戏剧的兴趣越来越浓了,将来我想做一名戏剧导演,多导一些有社会意义的话剧,燕珍珍你呢?”
燕珍珍百无聊赖的样子:“我的志愿从来没变化——搞文学,可是我有的选么?我爹希望我跟他一样搞外交,早就规定我只许在政治系和英文系里这两个专业里挑。”
闻亭丽跟赵青萝对视一眼,燕珍珍一直将月照云视作自己的偶像,平时经常私底下写写文章或小说,闻亭丽从她抽屉里拿出一沓手稿,很可惜地说:“那你的小说呢?”
“埋掉,以后都不写了。”燕珍珍老气横秋地叹口气,“人生哪能没有遗憾呢。我要惩罚我爹,他亲手扼杀了一个文学家。”
“别呀,就算你学别的专业,又不是不可以继续写小说。”
三个人约好了礼拜天去赵青萝家里好好研究填志愿的事,说了这么久的话,闻亭丽比往常迟了三十分钟才出来。所幸那辆白色的洋车仍停在附近,只是车上的司机不似早上那样沉得住气,竟立在路边频频向校门内张望。
眼见闻亭丽出了校门,这人才不动声色重新上车。
闻亭丽挤上电车,一径坐到伯顿路,从这一站下车,再转一趟电车就到慈心医院了。
刚下车,忽听身后传来凄厉的刹车声,路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