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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沉默,亦是一种微笑式的沉默。
车向前开了一段,她也整理好了要说的话,主动打破沉默:“那张名片,是孟麒光来吊唁我父亲那次留下来的——”
陆世澄刚要转动方向盘,闻言动作一顿。
闻亭丽忙抢着说:“我知道你不会主动打听这些事,但即便你不问我也要说的,那一阵邱大鹏和白龙帮为了让我输掉比赛,想尽办法在报纸上中伤我,孟麒光就过来找我……”
她把自己和孟麒光相识的种种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这期间,汽车驶过了七八条马路。
每回路过一块霓虹灯招牌,光影就会在车窗上一掠而过,像流星,短而耀,闻亭丽的心像被这光彻底照亮似的,就那样一直说,一直说。
从孟麒光,说到自己一个人怎么操办父亲的丧事。
从父亲的死,说到自己差点被邱凌云欺负。
说着说着,她哭起来。
这些话在她心头积压得太久了,自从母亲去世后,她没有向任何人诉过苦,周嫂也没有说过,父亲也没有说过。
她早已忘记对人倾诉委屈是一种什么滋味。
每日里她只是很努力地生活,很积极地应对发生的一切。
但现在,她迫切地想把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儿对他倒出来。
她猜陆世澄会被她搞得无所适从,毕竟在人前她总是乐观活泼的,可她管不了这些了,她心里苦得很、酸得很。
她搞不清陆世澄是什么时候停车的。
她看见他俯身过来用帕子帮她擦眼泪,用的是她给他的那块手帕,他给她擦眼泪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他是那样尊重和体贴她,目光是那样心疼和包容。
她的心一下子更酸涩了,忍不住把头抵靠在他的肩头上,抽抽嗒嗒哭着,滴落下来的眼泪不一会儿就把手帕打湿了。
第52章
陆世澄临时找不到第二块帕子,
很快,衬衫袖口被她的泪水打湿了,西服的袖子也打湿了一小片,
这种无言的包容对此刻的闻亭丽来说更是一种新的慰藉,
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是发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终于哭够了。
但她的一只手仍抓着陆世澄的袖子不放,
由于一直被她举着,
关键是他的袖口湿到必须得拧一拧了。
闻亭丽破涕为笑,忙把脑袋从他肩头抬起来,她都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这样多,她赧然看着他的侧脸,他那一本正经拧袖子的样子说不出的好玩。但她不想一会哭一会笑的,只是默默无言看着他。
陆世澄整理完自己的袖口,
她难受,他也不好受,他望她一晌,再度倾靠过来。
闻亭丽心尖一颤,她想起今晚楼梯间发生的那令人羞恼的一幕。然而这一回陆世澄并非帮她摘头顶的假叶子,而是异常珍视地抚了抚她的发顶。
然后,他小心翼翼替她把落在腮边的几缕湿发撩回耳后。
他的目色比外面的月色还要温柔。
闻亭丽的胸口一阵急跳,那会儿他果然察觉了她的小心思。
可惜她的头发不大听话,才撩到耳后,又滑落回来,陆世澄大概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不免有点无措,抬眸看看她,伸指再次帮她仔细整理。可是这一次,他的指尖险些碰到了她的脸颊。
他顿在那里。在那极短的距离内,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他的眼神那样暗,让她耳热心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