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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的,我想没有男人值得我这么做,以前或许是有,”司琦付之一笑,“但现在无。”
谢沉面不改色地说:“你根本不用特意管控。”
谢苡夏也察觉到父亲今晚吃得比以往更多些:“爸爸,你今天胃口不错。”
谢沉自嘲:“这不是方才得到了’改过自新‘的机会?”
谢苡夏耸了耸肩:“爸,我倒也没有怪罪过你。”
谢沉的余光落在司琦吃过一半又吃不下去的第二块披萨上,上面的小料吃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饼皮,有洁癖的男人却毫不介意地拿过来自己接着吃掉:“可你的妈妈会怪人。”
“是的,我会怪人,随时可能发脾气,要是过得不习惯的话,谢总不如回你的酒店。”
“你这话说得我好像去过酒店一样?”
明明是没有攻击性的、一种寻常的反问,但却好像经由谢沉之口,不经意地提醒司琦本人暴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本人。
司琦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不会轻易地面红耳赤:“谢总您有没有去过,我怎么知道?”
“我的确去了,但觉得你这里的沙发更为舒适。”他愈发想光明正大地留下。
酒店的话题本身就是含混不清的,更何况,陪同他进酒店的不是别人。
而正是司琦本人。
“既然您这么喜欢这张折叠床,那吃完,就请您早点回到沙发床上去喽。”
谢苡夏依旧感觉父母尽管表面上维持着稳定,甚至于父亲会吃母亲剩下的事物,可实则暗流涌动,两人时不时的争锋相对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暂时不了解那些让她妈妈不得不出头的原因,不明白她父亲无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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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意思过来?”
“不是说沙发床最舒服了?”
“那不过想办法留下留的借口。”他承认得干脆、直白,貌似对于他们中年人来说,脸面变得不复重要。
“你小声点,夏夏就在隔壁,”司琦摆了摆手,在床上指挥,“出去睡。”
见他纹丝不动,司琦继续赶客:“何况,你在这里,我怎么安心睡得着?”
“放心,我订好了闹钟,我早上五点就会爬起来,回到那张又冷又硬的沙发上。”
“你可真是得寸进尺啊,”正是因为了解谢沉的秉性,赶人这件事才变得紧迫起来,“我都没有同意你留下,你已经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了?”
她坚决不动摇:“走。”
男人沉声道:“不会让夏夏知道的。”
司琦没有丝毫让渡床上位置的打算,占据着床中央:“你还好意思这么说?”
就算自己牢牢占据着床,丝毫不妨碍男人站在她的床边:“我知道你在为夏夏的事忧心。”
司琦承认:“对,比起怨你,我更觉得自己不合格,够了吗?”
“不,”谢沉若有所思地讲,“司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没有错,你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已经尽力在兼顾对夏夏的照顾了,反观我,除了借助于工作麻痹,不到位的是我这个父亲。”
“你不允许自责,你是夏夏的母亲,给予她生命、牺牲最多的从来都是你。”
他的眼眸变得深邃:“是我一直没有体谅过你的难处。”
“为了留下来,谢总您真是煞费苦心啊,连这么违心的话也说得出来。”
分明是个严肃深沉的问题,经由女人的一调侃,气氛瞬间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