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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月脱口而出:“不可能,不现实,段淮岸,你别想了。”
接连三个否定。
段淮岸眼梢溢着锋利的冷峭。
程松月思忖半晌,说:“我和你爸虽然没有明确说过?你不需要联姻,但是淮岸,你爷爷奶奶的想法你还不清楚吗?他们会?接受一个保姆的女儿?当他们的孙媳妇吗?他们对你寄予多少厚望?你走到这一步,除了你自身?的努力,还有家族的付出,没有段家,你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天才。”
“你看看你自己?的公司里,放眼望去,全是天才。”
“而你之?所以能成为公司的段总,是因为你姓段,你是我和段屹行的儿?子。”
“我清楚这一点?。”段淮岸撂下手里的水杯,脊梁笔挺,与程松月对视,“这件事?爸在四年前就和我说过?了,我不是段淮岸,我是段屹行的儿?子。”
“所以为了摆脱这个称号,这四年我一直都在很努力。我出国留学,又在德国待了两年。”
“是,这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天才,但那又怎样,我在德国的时候,所有人都得敬佩我,所有天才都得服我。”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眼神里透着蔑视万事?万物的淡漠,“妈,时代变了。迟早会?来到我的时代,到时候,所有人看到你,不会?再?问?你,是谁谁谁的太太,而是我段淮岸的母亲。”
“我不是段家的段淮岸,而是——段淮岸的段家。”段淮岸胸腔起伏,他垂下眼来。
沉默稍许,段淮岸接着说:“爸和我说过?,爷爷奶奶并不喜欢你,但是他们只能支持他的决定,因为当时的段家,已经是属于段屹行的了。”
所以。
为了说服老人家接受。
段淮岸也必须和段屹行一样,变得强大,强大到,让人再?面对他的时候,只有臣服。
程松月耐心听段淮岸说完,过?了一会?儿?,她又抬高声音,辩驳,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声音越大,越心虚:“我和你爸是联姻的!”
“你少在怀念面前说这话。”段淮岸警告她,“她本?来就畏手畏脚的,一听到联姻,吓得魂都没了。”
闻言,程松月清了清嗓,憋屈极了:“那我要怎么说?说我原先的男朋友是你们段家二少爷,结果我变成了段家大少爷的老婆?拜托,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吗?传出去,我是见异思迁的女人,你爸则是连自己?亲兄弟都不放过?的哥。”
段淮岸面无表情:“你俩感情要真那么坚固,又哪有我爸插足的份?”
“……”程松月登时有种不寒而栗之?感,“真不愧是父子,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我看你和你爸一样,就喜欢强迫别人。”
“注意你的措辞。我现在在追怀念,和她谈恋爱,非常尊重怀念的意愿。”段淮岸斜睨她一眼,凉飕飕的语调,“我要是强迫她,今天早上你就会?在我房间的床上发现怀念。”
说到这里,段淮岸烦:“你能别大清早不打招呼就跑我这儿?来吗?”
“不是,”程松月很无辜,她指责段淮岸,“你要是提前说了你谈恋爱了,我会?来你这儿?吗?就三百平的房子,搞得我好像很稀罕一样,你的房间还没我衣帽间大!”
“以后别来。”
“不来就不来!”程松月气?得不行,她拿过?自己?的包,转身?往外?走,换好高跟鞋后,哒哒哒地走到电梯前,按了下行按钮。
似是想起什么,连鞋都懒得换,或许是故意和有洁癖的段淮岸作对,她穿着高跟鞋走到段淮岸面前。
段淮岸眉峰紧蹙,没什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