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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白小茶困惑道:“舅舅是什么?”
贺任沅:“舅舅是——”是你妈妈的哥哥或者弟弟。
贺任沅意识到不好解释,管家说白清语是单亲爸爸,贸然提到母亲这一角色不大适合,遂放弃:“还是叫叔叔吧。”
*
这一趟旅程还算圆满,白清语在动车上偷偷闻了白小茶的头发,经过一场黄山春雨的洗礼,有点像黄山毛峰了。
白小茶身体长得慢,头发长得不慢,过几天就能剪短一茬了。
贺任沅的司机到南城站接站,上车后,贺任沅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回家。”
白小茶聪明地说:“司机叔叔,江爷爷家在——”
他流利地报出地址,两天不见母鸡,有点想念噢。
贺任沅:“……”刚才培养的叔侄情分呢?
江家老小区。
茶宝出门旅游第二天,许丽娉,也就是江教授的母亲,亲自从鸡窝里捡出一枚鸡蛋,拍掉上面的草屑,攒了四个了,留给茶宝明天当早餐。
她和丈夫不爱吃水煮蛋,以往母鸡下的蛋,大多都送给邻居,她喂鸡用的是天然好谷物,鸡蛋比超市里买的香,适合小孩子吃。
她捡完鸡蛋出来,看见隔壁栋的王婶出来遛狗,寒暄道:“吃饭了没。”
“吃了。”王婶觑着她手里的鸡蛋,明知故问,“最近母鸡是不是不下蛋了?我孙子好几天没吃上你家鸡下的蛋了,闹着要吃江奶奶家的鸡蛋呢。”
许丽娉愧疚地笑了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最近我表侄子带孩子住我这里,孩子也喜欢吃鸡蛋,下次我让小礼再添加一只母鸡。”
王婶子见许丽娉并没有把手里的鸡蛋给她的意思,心里顿时不舒服了起来,谁不知道江家新来的青年就是个保姆啊,说什么表侄子,鸡蛋给保姆的儿子吃,也不给十几年的老邻居孙子?
她囔囔开道:“别添加了,要不是我吃人嘴软,我早就受不了你这鸡窝了。”
许丽娉笑了一下,她都不想说王家的狗到处乱拉乱尿有多臭:“是么,你以前吃鸡蛋的时候确实没这么说过。”
王婶:“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就图你这些鸡蛋?”
许丽娉:“我没有这么说,你遛狗去吧,狗都急了。”
王婶:“你说谁狗呢,亏我孙子每次可怜你,叫你一声江奶奶,白叫你这么多年。”
许丽娉:“你可怜谁?”
王婶:“可怜你没有孙子,你儿子是同性恋生不出孙子给你抱!你攒鸡蛋给谁吃呢?没文化的保姆的孩子你当孙子认?”
许丽娉脸色一变:“总比你老赖儿子好。”
王婶先说了别人儿子,却最容不得别人说她儿子不好:“起码我儿子没病,你儿子有病!恶心!”
啪!
许丽娉没忍住,上前打了她一巴掌,眼眶通红,气得发抖:“轮不到你说!”
王婶顿时哭嚎着坐在地上,手里还牵着狗绳上下乱舞:“教授妈妈打人啦!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你教书一辈子,教出个同性恋儿子……”
此时正是饭后散步的时候,老小区老人多,不一会儿就聚了圈人。
王婶坐在地上咒骂,她的狗变成壮胆的武器,一会儿抱一会儿推。
许丽娉僵硬地站着,嘴唇成一条线。江父闻声出来拍着她的后背,有些嘴笨地哄。
贺任沅送白清语父子俩回家,正巧看见这一幕。
他还没反应过来,白清语就带着白小茶挤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