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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拼命想将自己藏起来,看着便教人揪心。怕惊扰到宓贵仪病中敏感?心绪,常清念很快恢复平静,甚至主动靠近榻边,朝宓贵仪的贴身宫女问道:
“宓贵仪这病是?何时发作的?可传御医来瞧过了?”
“回常妃娘娘的话,昨夜我们娘娘歇下之前还是?好好的,快三更时却忽然说身上有些?痒。奴婢忙掌灯来一瞧,便见娘娘手上已经起了一大片红疹子。”
茜桃跪在一旁,同样受惊不小,抽噎着回答道:
“奴婢立马就要去?请御医,可娘娘拦着不肯……”
宓贵仪闻言,生怕德妃和常清念要传御医过来,忙语无伦次地哭诉道:
“我不要让御医来瞧,万一……万一是?疫病可怎么?办?”
泪珠从脸颊滑落,接连不断地砸在锦被上,开?出?一朵朵深色小花。
德妃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望向帘中的宓贵仪。虽然不该讳疾忌医,但此?时的确要谨慎为上。若宓贵仪的确是?染上疫病,她们倒还真须从长计议一番。
可长春宫的宫人们都没事,怎么?偏生是?宓贵仪染上这怪病?
沉思一番后,常清念心中虽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但为教众人暂且宽心,还是?温声道:
“宓姐姐莫怕,妾身幼年?在宫外?时,曾见过疫病发作是?什么?样子。害病之人多是?寒战高热,口中咳血,倒从未见过身上起疹子的。”
见德妃朝自己望过来,常清念颔首,语气愈发笃定些?,说道:
“端看眼下情状,妾身觉着比起疫病,宓姐姐倒更像是?中毒。”
此?言一出?,宓贵仪的哭声也不由戛然而止。她愣愣地望向常清念,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很快却又被更深的恐惧所取代。
若说染上疫病,那?还多半是?意?外?,只能算她时运不济。可若是?中毒,岂非有人故意?要取她的性命?
宓贵仪拼命摇头,仿佛十分不愿相?信,无助哽咽道:
“我又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有人要害我?”
闻言,德妃与?常清念相?视一眼,皆同时想到岑妃。
可这念头只浮现一瞬,常清念细想后又觉得蹊跷。
那?日瞧见松萝撞死在柱上,岑妃是?何等备受打击,众人皆看在眼里。如今岑妃身边只剩一个蒋昭容,况且她二人是?否决裂仍未可知,岑妃能这么?快便又重整旗鼓吗?
见德妃与?常清念都沉默下来,宓贵仪不知她们在想什么?,只当她们是?皆没法子了。宓贵仪顿时心生绝望,戚戚哀求道:
“德妃姐姐,求您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就教我死在这儿算了……我宁愿去?死,也不愿别人瞧见我如此?丑陋不堪。”
宓贵仪美而自知,嘴上虽不说,但心中一向很珍惜自己的容貌。如今这疯狂爬上手臂的红疹,于?宓贵仪而言,简直比直接杀了她还难受。
“宓儿!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听得宓贵仪越说越没谱,德妃忙出?言制止,声调不由扬高几分。
意?识到自己会吓着宓贵仪,德妃暗叹一声,语气虽放缓,却仍透着严肃道:
“你记住,人只有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说罢,德妃想是?忽然落定什么?决心,转头看向常清念,说道:
“常妃,你且随本?宫去?外?头,本?宫有些?话想同你说。”
常清念只当德妃要同她去?殿外?商议,当即颔首应下。
德妃又吩咐了茜桃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