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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名姝离开那一年,再精确点时间,是她离开的第五个月。
翟洵和?董事坐专机去考察墨尔本,其实这种地方他没必要亲自去,一来有些大张旗鼓,二?来他的腿当时不适合奔波。
但没人敢拦着,连翟老爷子?也没特意?劝什么。
夜晚的墨尔本跟所有城市一样,是孤独的。翟洵握着黑色手?杖站在落地窗口?,俯瞰着这座陌生的城市,他的身形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萧瑟,随行助理上前询问是否还?有别?的需要,他没作声。
助理等了好一会儿,他问道:“墨尔本大学远吗?”
助理拿手?机快速查询,很快回答说:“四十几分钟的车程。”
他停顿等待,却没再等到翟洵的吩咐。
第二?次就是考察完公司的那天,已经是好几天后,远远就能看?见极具欧式特点的建筑大楼。原是还?要往前开的,直到后座响起冷沉的嗓音。
车停在墨大的校园外,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但走道上的人不少。
车窗徐徐落下,翟洵的目光就那么凝着不远处的那对男女,年轻漂亮的女人微扬起头颅,黑色发丝随风扬起,男人的掌心捧在女人白皙的脸上,他低头去亲吻她。
很短暂的一个吻,翟洵却觉得?那是他活到这时候,经历得?最?漫长的两?秒钟。
多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结束后,沈名姝对那个白净高挑的男人露出温柔的笑,甚至有一丝羞怯。
翟洵当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完全可以‘枪-杀’这个男人,然?后把沈名姝绑回去,也不用回国,就在国外也好,做事更方便。他可以日日锁着她,叫她生不能死不能,只能看?着他,求着他。
求他吻她,艹她,再不敢看?别?的男人一眼。
完全占有她。
是的,他疯了。
他的手?死死握着手?杖,几乎要嵌进去,一丝甜意?没入口?腔里。
理智在疯魔的边缘,但忽然?一瞬间,沈名姝临走时的字字句句一一印到他的耳膜里。
‘翟少爷,我要走了’,‘翟洵,你总不是让我一辈子?都耗在你身上’,‘我当然?要去找个健康正常的男人’。
五个月而?已。
她就找到了。
沈名姝,她可真是好极了。
他黑沉如墨的眼瞳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有了清醒的迹象,泛着刻骨的冷和?痛,沉与恨,他好像又不那么清醒。
否则他现在理应把她带走,他见不得?。
可是许久。
车窗缓慢合上,最?后严丝合缝,与这里完全隔绝。
他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司机竟然?没有听清。
“走吧。”翟洵重复说。
像是说给司机听的,又像不是。
无尽的痛意?这时候才从断开的指甲盖涌入心脉,翟洵开了隔板,低下头,隔了好久,他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因为颠簸有一瞬地颤动。
沈名姝,我放过你。
走了就别?再回来。
我放过你。
千万别?再回来。
…
晚八点多。
翟洵靠在套房的沙发上,桌上的酒已经空了大半,领带随意?扯开,衣领也散着,就着手?里的酒杯又喝一口?,最?后空空的酒杯丢到地毯上。
无尽的空虚。
信任是双刃的。
她哄他的次数太多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