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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高大的一位男生飞奔向李鹤然,一把搂住李鹤然的肩。妹夫?
妹夫?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把池峋的脑子劈得只剩空白。
“浑叫什么呢?”李鹤然一把推开男生,“他们大人乱开玩笑,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娃娃亲怎么就不算亲了。”男生弯起两根手指轻轻撩着李鹤然的下巴,“啧啧啧,这么好看的妹夫我可得好好看着,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不知道为什么,池峋总觉得男生的话是专说给自己听的。望着男生撩个不停的手指,他一阵抓心挠肝。
李鹤然一掌劈开男生的手指。
“跟你们介绍下,这是我朋友池峋,过来看我们训练。”
“池峋,这是队长唐一飞,我们都叫他阿飞,这我亲戚葫芦娃,这位言川……”李鹤然一一介绍道。
“葫芦娃,是……真名吗?”
李鹤然看着池峋的震惊脸憋着笑。
“其实吧,按辈分我得管李鹤然叫爷爷,所以他就叫我葫芦娃了,大家也就跟着叫了。”葫芦娃解释道。
“啊……这样啊……”池峋被李鹤然古灵精怪的创意可爱到。
“那总不能喊你孙子,听起来像在骂人。”李鹤然有理有据。
“学长们好,请多关照!”池峋鞠躬。
“你也在A市大学,大一?”李鹤然猜测道。
“嗯。”池峋微笑点头,“你们先训练吧,我出去待会儿。”
他走到门外去。
一想到阿飞一口一个“妹夫”的画面,他就觉胸闷气短。
“不是说看我们训练吗?怎么出去了?”阿飞疑惑,“李鹤然,我怎么感觉你这个朋友看我不顺眼呢?”
“你别多想。他人可好了。可能有点怕生。”李鹤然辩白道。
池峋在馆外的长椅上坐着,仰望天空。方刚裂开的乌云又愈合了,金色光束被敛去。一片又一片的乌云奔走、聚集,轰隆一道雷光撕裂天幕,暴雨忽至,低洼处慢慢积了水,雨水被强风裹挟着落到鞋面上。他将双脚往里收,碰到一个柔软之物。
低头。
是一只丑陋的巴哥犬——从池峋的审美来看是这样的。
巴哥犬立在檐下,一只脚试探着踩进外边的雨水中,又快速地将脚收回,如此反复好几次。
“人心至简都是一颗善心,像含苞的花朵,只要触碰春风,一座花园便会被点燃。”
李鹤然对他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
似是受到某种驱动,池峋就近择了片大而软的叶子,盖在巴哥犬湿漉漉的脑袋上,像给它戴了一个斗笠。
有了“斗笠”的庇护,巴哥犬勇敢地冲入雨幕中。池峋知道,它要去找它的主人了。
但愿你的主人只是不小心把你弄丢了,而不是不要你了。
他在心底为巴哥犬祈祷。
馆内激烈的训练声忽然停止了。
“池峋。”李鹤然走出来叫他,“可以帮我们拍一些训练照吗?篮球队招新做宣传用。”
“好。”池峋起身跟着李鹤然入馆。
一台照相机被塞进他手中。
池峋木然。他只用过手机拍照。
“我……不会用照相机。”
“这个很简单的,一教就会。”李鹤然靠近他,空气几乎要烧起来。
“这个ON/OFF就是开关按钮。”李鹤然轻轻拨动他的手指扶上机身,池峋不由得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