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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远,他却觉得那人近在眼前。李鹤然系好鞋带继续向前去了。一粒亮闪闪的东西隔在他们之间。待走近,才发现是一枚耳钉,正是那天球鞋店里他戴的那副,池峋拾起来。
“你跟着我干嘛?”清亮又冷淡的声音。
池峋立起身,与他近在咫尺。
“你的耳钉掉了。”池峋摊开掌心,上头黏着细汗。
指尖轻触,几乎要波动他的掌纹,那枚耳钉被拿回。
“你戴耳钉很好看。”池峋的语言冲在了思考前面。
李鹤然歪了下头,盯着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良久,笑容温润,开口道:
“谢谢。”
池峋泄了一口气,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看样子,李鹤然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他又凭什么希冀李鹤然记得自己。
池峋又摸出一枚创口贴,上面印着粉色的卡通猪猪,显得颇为幼稚。他有些羞赧地想将创口贴重新塞回口袋,却又担心眼前人的伤,于是创口贴被尴尬地顿在半空中。
“这个蛮可爱的。”李鹤然眼睛亮亮的像渡了一层清水。
池峋这才松了一口气,指了指他额头的伤口。
李鹤然接下创口贴,撕开,贴在伤口上。而后,敏锐的目光停在池峋青红的手臂上。
一般人是不会随身携带创口贴的。
池峋感受到了他探寻而炽热的目光,将手臂隐在背后,向后退了一步,转身跑了。这无异于从一片氧气中抽离,投向窒息的深渊。
池峋走入一片孤独的白玫瑰花园,那里有一座房子——继父官季霖的房子。
他站在大门口,拿着钥匙的手有些颤抖。
屋里头有动静。
这个时候屋里头不应该有人。
继父官季霖白天都在外工作,继兄官锦这时应该在上补习班。
他早就听说近期发生好几起持刀入室盗窃案。他不认为自己的命能硬过冰冷的凶器,但是想到万一丢失重要物品,等待他的必然是一场来自官锦的无妄之灾,而继父官季霖只会冷眼旁观。
官锦,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高中复读生,有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和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他轻轻转动钥匙,手握紧门把手,一鼓作气猛地推开门。
官锦那光滑的背脊冲击着他的瞳孔。
他只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头发湿的,一只手抵住墙,另一只手捏住身下男生的下巴,野蛮地渡过去一个吻,几近野兽的撕咬。
男生一把推开官锦,看了眼呆立在门口穿着A市三中校服的池峋,舔了口唇上的血沫子,嘲讽道:
“想不到你还找初中生?够花啊……”
男生拿起地上的外套,径直走掉,经过池峋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
官锦走上前,俯瞰着这个年仅十五岁的继弟,露出熟悉的笑容,贴心地给出危险信号。
池峋下意识地转身想逃,却被官锦一把揪住,拖拽着撞上茶几,碰碎一盘茶杯,有温热的液体沿着脸侧滑落。他抬起头,刺眼的阳光钻过大厅唯一的窗帘缝隙抵达他眩晕的眼底。
他忽然想起李鹤然,只要看到光,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人。一副硕长的躯壳挡住光亮,官锦的脸正对着自己。
“今天看到的事,就烂在肚子里。如果被我发现传了出去,你知道我的手段。”
官锦直接跪坐在池峋身上,看清了身下人立体的五官。
池峋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