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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池峋看着他的背影许愿道。
十五岁的池峋还不知道,这个被他许愿“要一直幸福”的小孩将来会面对怎样残酷的命运,会令他心疼到半夜哭到呕吐,几近抑郁。
四年后,A市大学。
池峋考入A市大学一月有余,却从未在校园偶遇李鹤然,倒是在校园表白墙上多次看到李鹤然的名字。他从那一条条的表白里拼凑出关于李鹤然的信息——
就读于二年级运动训练专业,是A市大学篮球校队的一员。
池峋捏着篮球联赛替补招录的报名表走出学校大门,朝A市体育馆走去。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接近李鹤然的方式。
行至中途,晴空上忽然起来大片乌云,一阵电闪雷鸣后,急降暴雨。池峋顶着雨砸在脸上的痛楚,向前狂奔,终于寻到一处建筑物,他急忙躲到屋檐下。上衣吸收大半雨水,愈发沉坠。
对面的独栋高楼在雨幕中疏离,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所有楼层的窗口都紧闭着,唯独二楼的小窗开着。池峋想象着那窗口里面会是一个怎样温馨的家,一日三餐,承膝父母,总之,是他永远也无法拥有的事物。
“嘿!”
这声音山泉叮咚般清亮,分明是李鹤然的声音。他环顾周遭,却没有一个人影。
已经思念到幻听的程度了吗?
池峋自嘲。
心底的渴望的确很强烈,他感觉自己像一株干涸的植物,只有李鹤然才能浇灌他。
“往上看,我在二楼!”
不是幻听!
池峋抬头,只见李鹤然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头来,向他用力挥手。
“你在原地等我!”说完这句李鹤然就消失在窗口。
不一会儿,李鹤然打着一把黑色雨伞出现在楼下,他左右观望路况后,迅速穿过马路。
直到李鹤然撑着伞走到他面前,他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一切像绮丽的梦境。
“你衣服全湿了。”李鹤然从上往下打量他,“外面怪凉的,先去我出租房里坐会儿吧。”
他跟在李鹤然身边上了楼。
房门被推开。
李鹤然给他拿了双崭新的拖鞋,原本是备着给杨期尘用的。
“你是猪猪创口贴?”李鹤然不太自信地问道。
“嗯。”池峋点点头。那一刻,他才觉得猪猪创口贴确实蛮可爱的,至少让李鹤然记住了自己。
“真巧。我是在青空篮球场打篮球的,我们还一起喝过奶茶,你有印象吗?”
池峋又点了点头。
岂止是有印象?跟李鹤然待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他都细心珍藏,难以忘怀。
高中三年,他都把李鹤然当做自己的榜样和向标,追随着他考入A市大学。
走过玄关,池峋才开始观察这个出租屋。空间很狭小,床和书桌差不多占满整个房间,木地板光亮得一尘不染。洞开的小窗下靠着一把吉他。
李鹤然背对着他,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琴弦,一声动听的颤音,窗外嘈杂的雨声忽然便消弭了。
这个画面,莫名的孤寂又炽烈,矛盾又合理。
“朋友寄放在这的。我不会弹,但是总想碰一碰。”李鹤然回头笑着说。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
李鹤然拿了换洗衣物给他。
“都是新买的,还没穿过。”
“谢谢。”池峋接过衣物,触碰到李鹤然滚烫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