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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然打了第二次。等他再次听到机器人声时,他开始有点慌了。“电话也把我拉黑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鹤然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换衣服,戴上口罩就出门去池峋家了。快走到池峋家时,李鹤然才想起来这时候池峋应该在学校。正当他准备往学校方向去时,他远远看到一辆搬家货车停在池峋家门口,两个工人搬着一个沙发通过院门。
李鹤然急忙跑过去,抓住其中一个工人问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呢?”
“不知道啊,我们就是干活的。”工人继续向前走了。
一个穿着新式旗袍的中年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对李鹤然微笑了一下。
“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你是来找前房主的吗?”
“对!您知道之前这家人去哪了吗?”不安像涟漪一样在李鹤然心中扩散。
“前房主好像说过他们一家今天上午要飞挪威吧。”
什么?!
今天上午!
飞挪威!
怎么这么突然……
中年女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轰炸着李鹤然混乱的神经。他瞬间全身发麻,有点站不住。残存的理智让他打开了手机搜索上午飞往挪威的航班,只有一个航班,显示上午十点起飞。
时间所剩无几,但是李鹤然还是想要抓住这百分之一能够见到池峋的希望赶去机场。他招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市机场!麻烦快点!”
“再快咱也得遵守交通规则是吧?这路限速,红绿灯也得等。您赶哪趟飞机啊?”
“十点那趟。”
“哟,那肯定来不及。再过十分钟就起飞了,我飙车去也得半小时。”
“这个您就不用管了,负责把我送那就好了。”
万一呢?万一飞机晚点或者出现别的特殊情况,池峋还没走呢?
李鹤然抱着这不切实际的幻想,花了四十分钟的车程抵达机场。
他一路狂奔到售票厅,整个人因为重感冒和剧烈运动而变得晕乎乎。
“请问……”李鹤然喉咙刺痛,顿了片刻,才完整报出航班号,“请问这趟航班起飞了吗?”
“稍等,我查查。”工作人员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移动,“这不是十点去挪威那趟吗?早半个小时前就起飞了。要给您订明天的班次吗?”
“……不用……”虽然在来的路上他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是亲自到机场确认了这个结果时他还是一地心碎。
他脚步沉重地走出售票厅,拨了电话给池峋。
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第二次拨。
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无数次拨。
无数次机器人的声音。
外头太阳很毒,晒得李鹤然的脸颊发烫,他的心却快要冻僵了,无法呼吸。
抬头,是无垠的湛蓝色的天空,干净到只剩一条洁白的飞机线,很寂寞,也很干脆。
汗水顺着李鹤然的睫毛坠落,他的视线渐渐模糊。
池峋,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不要我了?
一片黑色渐渐侵袭了他的视线。他彻底丧失意识,倒了下去……
没有光。
他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听见声音。
匆匆来往的脚步声清晰地通过地板,经过他紧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