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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牛肉汤面。小池啊,待会小然醒了把床单换下来,妈拿去洗洗晒。”“昨天换过……旧的已经放洗衣机洗了。我现在去晾!”
池峋跑到洗浴间,看到壁镜里自己脖颈上红红的印子,害羞得用掌心扣住眉头。
“家里有长辈还真得注意点。”他挠了挠后脑勺,打开洗衣机门取床单。
等他晾完床单返回房间后,李鹤然还在熟睡中。
池峋在他身边躺下,单手撑脸看着他。
忽然,一滴泪沁过李鹤然的睫毛沿着脸颊滑落。池峋伸出手,接住已经流到下巴尖上的泪。
“小家伙,又做了什么伤心的梦?”池峋心疼地把手轻轻覆上李鹤然的发顶。
床头柜上李鹤然的手机微微震动了好几下。池峋的手臂越过李鹤然去拿了手机,输入密码打开。APP上显示收到三封新邮件。池峋点进去看,全部都是赔偿款明细的邮件。他继续往前翻,看到了李鹤然与律师邮件往来的记录。
池峋无法想象,李鹤然是怎样在事业毁于一旦的情况下还要独自一人去处理这么多繁杂的事务的。
手机浏览器接着又蹦出一个关于双相情感障碍的新闻推荐,池峋点进去,发现浏览记录里全是关于这个病症的内容,最新一条记录的时间是在凌晨四点。原来,李鹤然昨晚压根没睡好。
他将手机放回原位,静心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做,才能让两个人的生活回归正轨。
令他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有信心和动力去解决问题。
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因为李鹤然是他最大的底气。
荆棘将十指刺出血水,而热爱与相爱让他们把血水也能点染成殷红的梅。
池峋坐在电脑桌前,搜索当前A市已有的几家摄影工作室,关注了他们工作室的公众号,甚至伪装成客户加了几个工作室的微信询问不同摄影项目的价格。
做了大致了解后,他背上包,带上相机走出房门。
“小池,你去哪呀?早饭马上就做好了。”周绮寒立在厨房门口喊住他。
“妈,我出去做市场调查,就不吃了。”池峋换好鞋,急匆匆地跑出门。
“唉,这孩子……”周绮寒摇了摇头,又去做了三明治放在冰箱冷藏,方便池峋回来热了吃。
当她盛好面端到餐桌上时,她看到李鹤然一手举着手机在耳边,从洗漱间里跑出来。
“小然,你起来得正好,过来吃早餐。”周绮寒招呼道。
“妈,我有急事出趟门,晚点回来吃。”话音刚落,李鹤然就跑得没影了。
“大清早的这一个两个,也不吃早餐!”周绮寒叹了一口气,只好自己坐下来吃。
上午九点,A市人民医院斜对面的咖啡馆里,李鹤然和王树清相对而坐。
“池峋现在的状况也许看起来很稳定,但还是有复发的可能性。所以,你一定要提醒他保护好自己的情绪,并定期复查。”
“我会的。谢谢王医生。”李鹤然用拳头顶住隐隐作痛的胸口,“请问医生,池峋这次生病是因为网络暴力吗?”
“网络暴力只是一个导火索。从整个心理咨询记录来看,病根恐怕是他不太愉快的童年经历。”王树清用玫瑰金调羹撇去咖啡上的浮沫,直视着李鹤然的眼睛,“他有跟你提起过官锦这个人吗?”
“池峋他……很少跟我讲官锦的事。”李鹤然略微回忆了一下,“但我大概能猜到,官锦似乎对池峋使用过暴力。”
那年在青空篮球场发现池峋手臂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