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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句话就把苏晴的连珠炮哽在喉咙里。“李鹤然这下算是倒了,连主流杂志都给他下了定义。他再也翻不了身了,还欠着一屁股债。晴姐,你有功夫在这替他卖命地工作,不如花点时间关心关心你女儿。”
“什么意思?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这么激动做什么?”陆暄语气悠然,“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能把你女儿怎么样?你该去问问你那长在赌桌上的前夫今天怎么有空亲自去学校接女儿放学啊?”
“你说什么?!他把我女儿带哪去了?!”苏晴急到捏响了指骨。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而且,我还能帮你们母女彻底摆脱掉这个人渣。”
“你……想让我做什么?”
“炒了李鹤然的鱿鱼。这不难吧?”
“不可能!”
“晴姐,你是聪明人,能看清形势吧。照这样下去,李鹤然只能退圈。一个素人,还要什么经纪人?你可不要为了没有意义的事情牵连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
“想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
陆暄挂断电话,苏晴只能听到一阵忙音。
一夜之间,关于李鹤然那些阅读量过百亿的新闻话题突然消失,网络一片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当然,消失的还有“李鹤然”这个名字,仿佛这个人也不曾存在过。
李鹤然几乎没有时间去感受糟糕的情绪,工作室被解散,身边没有一个助手。他一个人东奔西跑,处理数不清的合同纠纷和违约债务。像是有一条鞭子在他后面追着赶,逼着他学会了跑部门办各种材料,走各种程序。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他脑海里想的都是今天处理完了哪些事情,明天需要处理和跟进哪些事项。
当他配合警方提供关于唐依瞳案件的陈述和辨认材料后,一位老民警突然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话。
“小伙子,你的指甲剪得很干净。”
“嗯?”李鹤然一时没明白老民警说这话是何含义。
“我高祖父出身贵胄,后来家道中落,只能卖字谋生。衣着素朴,却总是一尘不染。有一次,我高祖父回到家,看到我爷爷指甲留得很长,还很脏,就把我爷爷骂了一顿。”老民警说起这个故事时,脸上带着笑。
“那您爷爷,为什么不剪指甲呢?”李鹤然听得好奇了。
“以前都是下人帮我爷爷剪,没人服侍,自然也就不注意了。我高祖父教导他说,人即便是在最低谷,也要保持作为人的体面和尊严,衣要净,行要端。一个人或许无法对抗命运,但他一定不能自己先放弃自己。所以,小伙子,你第一次来我们局里时,我看到你指甲剪得整整齐齐,我就知道,你没有被命运打倒。快年底了,好好回家过个元旦吧。人呐,活着开心,健康,就是最重要的!”
“叔叔,谢谢您。”李鹤然不禁哽咽。习惯了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偶然听到陌生人对自己的鼓励,他都会有一种不真实感。
走出警察局大门时,李鹤然接到了周绮寒的电话。
“孩子,回家吧,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周绮寒的声音很平静,也很苍老。
“好。”李鹤然红了眼睛。
回到眠湖花园后,有个快递送上门,寄件人是杨期尘。
李鹤然拆开快递,防撞袋下放着一个小玻璃罐。他揭开盖子,一股浓浓的草莓果酱香,挟裹着童年的记忆。
“好不好吃?”记忆中杨诀双手揉着他的脸颊,“我的小宝宝呀……”
“好香……好甜啊!”李鹤然嘴角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