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入戏(2)(2/4)
不记得了是吗?”张旬摇头。
蒋冬霓嫌弃地摆了摆手,“就你上回看到的那幅画,我们两个被安排到一组,但你知道你当时说了什么吗?你问我为什么不看你,怎么不看你也能画得这么好,我说你怎么这么自恋呢?好像我不捧着你你就不舒服似的,但也不见得你有多享受被人捧啊?”
张旬用他惯有的一派天真的神情问:“所以你真没看我吗?为什么不看我,我不是你的模特吗?”
“因为有人起哄!”蒋冬霓愤愤,“只是给你画幅画就被起哄说我喜欢你,我冤枉死了都!”
有些事情就是会记得,慢慢被时间风干,随便提起来,就像提起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一样,但有的时候,记忆也会像海绵重新被泡进水里一样,再干瘪,总能挤出情绪。
另一位当事人则因为没有这段记忆,完全像个局外人,蒋冬霓毫无章程地问张旬:“你觉得你长得帅吗?”
张旬微一挑眉。
蒋冬霓又问,以一种断案的果断口气:“你是不是从小被夸帅夸到大?”
张旬反应过来,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视线,喝了口酒,他说:“冬霓,你是不是有点喝多了?”
蒋冬霓自顾自的:“我当时就是把你画得太帅了,帅到别人觉得我喜欢你,你说,这什么逻辑?那怎么不说我画得太好你爱上我了呢?”
她诚心发问,好像张旬就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高中的时候还骂过你你知道吗?因为班上那些人老说我喜欢你,当时我真的忍了很久,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我说,你长得帅我就要喜欢你吗?谁喜欢你谁喜欢去,我根本看不上你,我还说覃思正比你帅多了,现在覃思正是帅的啦,但当时我的确是乱说的,反正结果就是正好被你听到了——诶,张旬,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啊?”
张旬但笑不语。
蒋冬霓叹了口气,张旬什么都不记得,说这些陈年旧事,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了。她一口喝完剩下的酒,“你等以后有机会,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也不是个事。”
“医生说这个没办法,只能等它慢慢可能会记起来。”张旬解释。
“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候估计你早就搬出去了,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因为……”酒气翻涌,蒋冬霓停下缓了缓,“怎么说呢……所以那时候你说你想住我这我不愿意,虽然你可能觉得这不是你的错,覃思正也这么说,但我当时真的挺气你的,不过这段时间和你接触下来……”
蒋冬霓脸红红的,比平时多了份娇憨,张旬瞧着也觉得可爱了些,多了点耐心和好奇想听听她还会说什么。
“可能……可能是我误会你了吧,我不习惯被误会的感觉,所以就算你都不记得,我还是得跟你说。”
张旬应了声,给到适当的回应。
“你如果知道高中时候的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你大概也能推断出高中时候的我在你眼里是怎么样的。”
这句话又绕又长,蒋冬霓说完自己琢磨了下,认为自己讲清楚了意思,“我也就是看你可怜……但我现在觉得你其实挺好的。”
“哪里好?”张旬柔声问。
他确定蒋冬霓已经醉了,就这点酒量还说自己酒量不错,张旬觉得她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心里差点数。
蒋冬霓被诱哄着掰手指头列举张旬的优点,“会做菜、会做家务、有钱……”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她实在有点晕了,单手撑着额头,脑袋微垂。片刻,微紧的眉头舒散开,蒋冬霓又抬起头来盯着张旬看,有些茫然的眼神慢慢聚焦,像拨开乌云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