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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结婚也没什?么关?系。”
这回蒋冬霓听明白?了,这家伙又开?始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张旬点头。
“你是鬼吗?我倒了霉要被你缠一辈子?”
张旬听着却笑起来,仿佛刚才那些惊世骇俗的话都不是他说的,反而还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声渐渐淡下去,他重新抬起脸,“蒋冬霓,我喜欢你。”
他收起了笑,神情认真,语气温柔。
原来真情和假意……其实是很好辨别的,蒋冬霓恍惚地?想这个问题。
郑重又带着初次脱口必然?的笨拙,像一句没有排练好的台词。
白?炽灯的光平板直接地?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毫无浪漫和氛围感可言,蒋冬霓却觉得自己的脸烫了起来,像被暖风机吹着一样。张旬于她的形象极端得如同一颗毫无规则的球的落点,现在这颗球停下了,停在一个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疯子。”她一边说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
同样,没有开?灯,靠着冰冷坚硬的门板,而这一次心跳却在慢慢加快,像一组越来越急促的鼓点,有只鸽子扑腾着翅膀要从心口飞出来。
蒋冬霓知道自己有点扛不住事,但她没想到自己能没出息到这种程度?想来竟也是有点可怜和笑话,因为这好像是她正儿八经地?第一次被表白?。
既不是与孟行远的心照不宣、君子之交,也不是和许景恺基于成年异性循序渐进的互相了解。
她从来没想过?——谁能想得到,有那么一天,她的卧室会成为告白?地?点,虽然?她平时真的不怎么考虑情情爱爱,但曾经在这个房间里看的漫画,构成过?她对?恋爱的启蒙。
阳光正义的少年踏着七彩祥云而来……
对?象大相径庭,但耐不住羞耻感从她脚底直冲脑门,理智上再想保持冷静,却无法控制延迟的青涩的生理反应。
不过?深呼吸几口气,蒋冬霓很快就再次平复了心情,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一个晚上得到了极强的训练。
张旬的睡眠一向?少得可怜,所以在去年刚住进来睡不着的时候,把这个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当做催眠的阅读材料。
从床底下的那几箱画册,到后来书架上的漫画小说,几乎都看过?了,他就去看隔壁睡着了的原房间的主?人。
窥探性的不怀好意,从好奇演变成了研究。
他不止一次地?奇怪过?,蒋冬霓居然?这么放心他,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认为这是她对?他的毫不在意;也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如果哪天蒋冬霓醒来,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听见隔壁传来的关?门声,张旬嘴角上扬往后躺在床上,手背挡在眼前。
他的初次告白?,有点滑稽、过?于普通,氤氲的情绪好像浴室里湿漉漉的水汽,攀在墙壁上,久而久之形成霉渍。
张旬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喜欢,但他找不到其他词义来形容他对?蒋冬霓的感情。
他想和她住在一起,虽然?对?这个房子环境他仍持有保留意见,所以最?好她能搬到他那儿去,不过?真要在这儿也可以;他想每次结束工作回家时都有人,或者说知道有一个人在等他,就像他之前等着蒋冬霓回来一样。
他厌烦过?别人的目光,也享受过?他人的注视,他喜欢也习惯于给自己预设一套行为准则,但也许也能有一个人会用嫌弃的眼神说他很讨厌、很恶心。
她讨厌恶心的那个人是他吗?张旬觉得可能蒋冬霓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