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20/48)
, 屋里还亮着灯。方惜亭心急如焚,不停拜托司机要快些, 再快些, 直到瞧见家门口那颗梧桐树下,影影绰绰站着个人, 正搅着手,焦急地在家门外走来走去。
车灯远光打过来,晃了人眼。
方母意识到是他回来,忙迎到车门边。
“亭亭、亭亭。”
妇人像是受到什么严重的打击, 嗓音发着抖, 两眼也通红。
她接住方惜亭手臂的指尖,凉的不像话, 只刚张嘴,又开始抽噎起来。
方惜亭没见过母亲如此,慌忙付了车费,下车扶住她:“怎么了,妈,你哭什么呀?”
母亲嘱咐他先回家,有些话,自然是要说的。
但在家门外不安全,担心隔墙有耳,于是拉着人,快步回了屋子里去。
全红木的老式家具,配上冷白色的圆形吊灯,显得整间屋子,都那么死气沉沉。
厨房也漆黑着,完全没了往日返家时,那样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氛围冷清的要命。
母亲谨慎地关好房门,甚至连客厅大落地窗的窗帘,都要严丝合缝的完全闭合。
妇人转身过来,拉住方惜亭的手,和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亭亭,这是今天早上刚出的事。”
“你谢叔叔,你爸爸,你许阿姨,还有小谢,他们全部都被省上来的人,给带走调查了。”
方惜亭心头猛跳:“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牵扯这么多人,还要被带走调查?”
方母捂着心口,连连摇头道:“我一整天都呆在家里,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消息,还是你爸爸带在身边十几年的小徒弟,冒着风险,偷偷跑过来报的信。”
“但是再多再深的消息,他也不敢说了。”
方惜亭对那小徒弟倒是有点印象,对方年纪比他大,家境不好,父母双亡,是个孤儿。
早年间受了方家的资助,顺利读完大学,后来又一直跟着方父工作,逢年过节也会来家里拜年。
这次事件密不透风,恰恰证明其严重程度不可轻视,而他还敢冒着危险通风报信,也算情深义重。
方惜亭快步跑到楼上书房,把方父的办公桌,翻了个底朝天,总算找到一本略有年岁的手写通讯簿,其中就有那名姓陆的小徒弟的联系方式。
母亲追上楼:“亭亭,妈妈虽是妇道人家,不懂你爸爸工作上的事。”
“但我们和谢家素来交好,早些年,也受了他们家不少帮衬。”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两家人,就剩你一个能拿主意的,你可千万要上点心。”
方惜亭心也乱了:“我知道,我当然会”
他安慰六神无主的母亲:“明天我去打听下,到底什么事。”
“谢叔叔和我爸,清正廉明、两袖清风。”
“许阿姨又是云京市有头有脸的企业家,这么多年来,建学校、建医院、修桥、修路,做的贡献不计其数,声望很高。”
“谢序宁更是堂堂正正、坦坦荡荡,从工作以来,手里没有一桩冤假错案。”
“更没有借助父母的关系,走过任何捷径,他晋升的每一条路,都干干净净。”
“所以,不要害怕,我们没做过的事情,无惧任何人来摸底调查。”
“这几天我会搬回家里来住,白天我不在时,如果有人来家里问话,您如实回答就好。”
这夜,方惜亭留宿家中。
母亲怕他忧心,没再多言,沉默着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