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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地自容, 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席卷而来,让人瞬间垮塌下去。但他没放弃。
即便自己的力量微小薄弱,也要拼尽全力, 改变现状, 努力自救。
方惜亭醒来后,率先钻进鼻腔里的细微消毒水味, 让他判断出自己已经被人平安带出,并送进医院里。
眼前模糊的纯白色天花板,以及微微晃动的液体吊瓶,让他慢半拍察觉手背刺痛,该是扎着针的。
方惜亭视线缓缓往下,看到墙上挂着的电子钟,显示日期竟然已经是自己陷入昏迷的后三天。
“……”
他小小吃惊,突如其来的头疼欲裂,大脑不受控制地钻入些本不该想的事。
在拥挤狭窄的木制隔间里,外界光影晦暗不明,他|湿|哒哒的脸蛋儿,满是汗意,下颌搁在男人强有力的肩头,双臂紧抱着。
肆意|碰|撞|的某处,挥洒药效,缓解痛苦。
幸而唯独一丝清醒的神志,能让自己在身不由己的当下,确认对象是谢序宁。
于是在紧张、刺激又混乱的环境下,他也欣然接受了。
方惜亭挣扎着,想从病床上坐起来,谁知腿被人压住,低头瞧见是谢序宁趴在床尾睡着了。
男人神色憔悴,睡得很沉,衣服看起来都没时间换洗,袖口脏了点边,挽到手肘。
在蓝白相间的被褥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资料。
塞在缝隙里的笔记本电脑,没来得及关,待机键不停闪着红灯,提醒电量告急。
方惜亭手伸过去,指尖按住他翘起来的发梢,温和又耐心地,替那男人梳洗打理。
期间瞧见他眉头紧锁着,指腹探过去,想要轻揉推开,却起不到半分作用。
谢序宁的精神状态,完全紧绷着。
方惜亭用的力气大了些,惊醒他,男人反应过度,猛睁开眼。
敏锐又带着凌厉的杀气,像是身处狼窝,所以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应对精神。
可在明确看清眼前人是方惜亭的前提下,他手上的动作,仍然停不下来,指节用力拽住对方触碰到自己眉尾的小臂,无心捏住他那只扎针的手。
“谢序宁,疼。”
方惜亭五官拧起,虚弱地像是稍许用力,便能轻易碎开。
男人大惊失色,猛松开手,掌心捧着他肩侧:“对不起,是我睡迷糊了。”
话毕,又担心过度,把人按住,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一遍。
“你身体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有没有哪里难受、不舒服?那里还疼不疼?”
疼……倒是不疼,身体没有明显的异样。
除却睡得太久,背脊僵直着有些发疼外,其余地方都很正常。
反倒是谢序宁,敏感脆弱的情绪,让方惜亭察觉一丝异样,他抓住那男人的手问:“你怎么了?”
对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又迅速打理了铺开在床榻上的全部资料:“你先躺着休息,我去叫医生。”
他莽莽撞撞地,开门又差点伤到人。
方母拎着保温桶,正送饭过来,嘴里念叨着:“这孩子,着急忙慌的,往哪儿去?”
方惜亭醒过来的事情,让她短暂惊喜,医生过来询问了几句,说是没什么大碍,下午就能办理出院。
谢序宁就着半块豆腐乳,状态不佳地吃完了中午饭,方惜亭全程很在意他,但没多问。
直到趁那男人看他们收拾行李,下楼去办出院手续时,方惜亭才拉着方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