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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和头颅的脖颈,摇摇欲坠。方惜亭惊吓严重,跌倒在地,手臂被绞断的防护栏,划开一条极长、极深的血口子。
谢序宁慢他半步目睹现场,也被骇的不轻,待跑到镇上报警后,回头捂住他颤抖不止的手,耐心安抚许久,却都不见效果。
尤其配合警局做完笔录,方惜亭夜里返家,便高烧不退。
母亲和许阿姨担心他撞邪,结伴到隔壁村镇,步行上山,从道馆里诚心求来一张平安符。
用黄纸和朱砂现画的符文,至今也还塞在他手机壳的后盖里,保着自己事事平安。
在那段时间里,父亲疲于奔命、侦办案情,母亲日夜操劳,打理家务。
方惜亭懂事,不敢烦扰父母,可自己却如惊弓之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汗毛直立。
他怕窗外的树影,怕楼脚下的猫叫,怕大风过后,“簌簌”落叶的声响,也怕自己一个人。
这样的恐慌,被噩梦缠绕的生活,持续至某夜暴雨,父母都值夜班。
全镇用电被一道惊雷劈断,方圆数十里,迅速陷入一片黑暗。
正在认真写作业的小方同学,被这响动惊扰,背脊忽然猛僵。
家里紧闭的门窗,被狂风暴雨拍得“啪啪”作响,屋内屋外两个世界。
方惜亭耳尖微动,似能听见,在狭窄逼仄的卫生间里,从筒子楼上方掉落的水珠,砸进红色塑料桶里。
在闪电光亮下,明明暗暗的客厅沙发间,似乎多出几个人影。
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吊着的……
小方同学满手是汗,摇头驱散脑海中的恐怖幻象,反复握拳数次。
他做足心理准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僵硬起身,在书柜架子上摸到一只手电筒。
即使心里怕的要命,也坚持要借着这束微弱惨淡的光,把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全部确认一遍。
房顶、床底、门后……
方惜亭心脏“咚咚”地响。
在检查完毕后,他迅速跳上床铺,反锁卧室门,拿被子捂住自己的头。
之后再有什么闪电惊雷、晃动黑影、那些就通通都是心理恐惧在作祟。
方惜亭怕的要命。
满脑子都是灰白的四肢,满墙的血……
他灵敏的耳尖,又隐约听闻,有人伴随着雷雨声,在疯狂地拍他家门。
年仅六岁的小方同学浑身发抖,牙齿咬住被褥边角,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你们要报仇可千万别找错人。
别找到他家里来索命呀。
那像蒙在鼓里的敲门声,时轻时重,不像是自己脑海里随意臆想出来的。
尤其暴躁的敲门声持续一段时间后忽止,但纠缠不休的响动,却始终没有放弃。
方惜亭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周围,摈除“噼里啪啦”的大雨声响后。
忽然那道身影,又从自己书桌前的窗台处冒出。
“啊——”
伴随着一道厉声尖叫,床上人裹着被子,滚落靠衣柜的另一侧。
若不是对方出声及时,方惜亭手里那支小小的电筒,险些就顺手被扔出去。
“方惜亭,方惜亭。”
“是我,谢序宁。”
被挡在玻璃窗外的男声,混着闷闷的响。
方惜亭高举起来,做进攻姿势的手,连忙收起。
他差点打碎窗户,假如无意伤到户外的人,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