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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才真是不堪设想。方惜亭家住筒子楼二层,那时双方父亲都还没调任去市里,全家都在乡镇上。
他借着微弱的光,看清窗外那个和谢序宁体形完全不符,摇摇晃晃像怪物一样的家伙。
人披着毯子,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小心翼翼打开木质窗框。
室外狂风暴雨,吹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
而同样年幼的谢序宁,湿透发白的指节,紧紧扒住水泥台面,身上裹着父亲平常上班,骑着二八大杠用的成年人雨衣。
宽大松弛的不像话话。
方惜亭看到他,立刻不怕了。
他伸手把人拉进屋里:“你怎么来了?”
“下这么大的雨,不走正门,偏翻墙。”
“这可是二楼,掉下去缺个胳膊,少个腿儿的,多危险呀。”
谢序宁手脚灵活地跳进房间里来:“我倒是想走正门,可是敲你家门半天,根本没人开。”
原来刚刚那死动静,是他?
方惜亭没好气的拍那家伙一下:“这么晚不休息,跑我家来做什么?”
“你不是怕打雷吗?”谢序宁脱口而出。
“听我爸说,今晚警察局查案,得加班,我妈又跟你妈从早上出门就没回来。”
“我猜你一个人在家。”
“又担心马之孝家的事,对你刺激太大。”
“所以赶紧过来了。”
能有人陪,自然很好。
但谢序宁说完那句话,方惜亭还是很小声地反驳了一句:“我才不怕呢。”
他帮着淋湿的小谢,脱下浸满水的雨衣。
又拿了自己干净的短袖短裤,给他替换,细心用浴巾擦干了发丝,两人才一起合衣躺进床铺里。
增加一个人的体温,被褥很快暖和起来。
由于六岁还不存在那方面的意识,所以双方没有避讳,但方惜亭心跳的很快。
他远远睡在床沿边,视线紧盯着被扔在房间墙角处的那件塑料红雨衣,身边很快传来了谢序宁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我的人生好像从来没有那样安定过。”
“有谢序宁在,就算被人残忍杀害的马之孝父母,再复活过来。”
“我也不会害怕了。”
这样凶残的灭门大案,在信息不发达的年代里,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乡镇周围数百里,人人自危,夜间房门紧锁,不敢外出,影响极其恶劣。
“我爸和谢叔叔,成天的加班。”
“为了能尽快破案,十天时间里,排查了上千人,对比的指纹和脚印,更是不计其数。”
“连顿热乎饭都顾不上回家吃。”
但凶手谨慎,反侦查能力极强。
警方调查毫无进展,即使父亲偶尔归家,方惜亭吃饭时回头,做作业时回头,都看到他抱着厚重的案件资料,愁的头发都掉了大半。
“这案子持续调查半年多,始终没有突破性进展,局里又有其他的案子要办,所以就被搁置了下来。”
“在这期间,谢叔叔和我爸没有放弃,只要有时间,就坚持调查,一直到省里的调任令下来,他们才无奈放手离开。”
“前段时间,马之孝回国,接触之下,谢序宁觉得他不对劲,于是又重新调取了当年的案件资料。”
“可我们还没来得及看,他就突然被人带走。”
“我只记得他离开前,提过一句,说是现场实际调查的证据,和马之孝提供